周瑟瑟诗集《青鱼游向大街》出版 “语言幻觉”诗学的代表作

香港新闻社10月31日报道 近日，当代诗人周瑟瑟最新诗集《青鱼游向大街》由海峡出版发行集团海峡书局出版。这部诗集被评价为“语言幻觉”诗学的代表作。青鱼游向大街，周瑟瑟游向诗歌语言的未知之境。周瑟瑟以其独特的“语言幻觉”写作，为当代诗歌开辟了一条通向神秘与真实的路径。

《青鱼游向大街》收入周瑟瑟诗歌100首，包括长诗、组诗与诗剧。全书分为三辑，第一辑：海上的霞光，第二辑：追赶飞碟的日子，第三辑：鹿园春秋。封底有《时代周刊》《华尔街日报》《洛杉矶时报》《卫报》英文网曾刊发的评论摘要，系“百年新诗百部典藏”之一。

典藏同时出版的有胡适、朱湘、刘半农、戴望舒、徐志摩、朱自清、冯至等人的诗选。典藏突出了不同年龄段诗人的作品，紧扣文本的“经典性、艺术性、代表性”，体现着包容、多元和尊重历史、着眼未来的视域。由北师大博士马晓康主编，马晓康总序《为百年新诗打造一座长城》。

知名出版人、诗人马启代表示：“百年新诗百部典藏承载着汉语诗学的精神脉络，以‘百部’为体量、以‘典藏’为追求，既是对百年新诗创作成果的系统梳理与集中呈现，也试图为当代及后世读者留存优秀诗歌文本。”

“当代诗歌不能止于传统意义的叙事与抒情，而要走向更高级的‘语言幻觉’。”周瑟瑟阐述了他的诗歌理念。

何为“语言幻觉”？周瑟瑟认为，“‘语言幻觉’异于通常的叙事与抒情，它引导写作者进入人与自然、人与物、人与语言的世界。每个写作者都有属于自己的‘语言幻觉’，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，它打破了语言的惯性，让诗获得飞起来的能力。‘语言幻觉’是一种更为隐秘的诗歌写作方式，它什么时候来，什么时候又走了，仿佛一道闪电。所以我要说诗就是天意，一首好诗往往在你无法预知的状态下到来。”

《青鱼游向大街》第一辑“海上的霞光”体现了周瑟瑟对传统抒情主题的当代重构。

第二辑“追赶飞碟的日子”题材更为多样，有《追赶飞碟的日子》这类充满奇幻想象的诗作，也有《柿子》《一只小羊》等对生活中细微事物的关注。本辑作品体现了诗人丰富的观察力和独特视角。

第三辑“鹿园春秋”关注的范围进一步拓展，涵盖了社会、历史、文化等多个层面。

《周敦颐》《楚辞》是对传统文化的反思，《约旦河西岸》《死海》则涉及到异域的地理与人文。

作为诗集命名之作，《青鱼游向大街》一诗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周瑟瑟“语言幻觉”诗学的核心特质，这首诗构建了一个彻底打破物理规律的诗意世界。

“我跟随青鱼／它们越游越快／脊背如刀片划开大街／又迅速合拢”，诗篇开始即刻建立起超现实的场景，青鱼不在水中而在陆地，甚至能够“划开”坚硬的大街，这种意象的错置与重构正是“语言幻觉”的典型特征。

周瑟瑟通过语言的魔力，将不可能变为可能：“我骑在青鱼背上／像骑着一艘威武的舰艇／在大街疾驰”。水中生物与陆地交通工具的隐喻融合，创造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幻觉空间。

诗中“浊浪翻滚／情形险恶”的描写，将水的特性移植到街道环境中，形成了一种感官的错位与融合。大街不再是通常意义上的交通通道，而变成了充满危险与不确定性的水域。这种“语言幻觉”不是对现实的逃避，而是通过打破常规认知框架，揭示更深层的真实，现代都市生活的异化体验、个体在喧嚣环境中的生存状态。

在《鹿园春秋》一诗中，周瑟瑟的“语言幻觉”理论得到了另一种维度的展现。这首诗通过看似简单的语言，构建了一个现实与幻觉交织的诗意空间。

“园子变化不大／鹿角在里面晃动／我看不见鹿群／它们换了新面孔／老面孔隐藏其中／像我的父亲”，诗歌开篇就打破了物理世界的逻辑限制，鹿角晃动却不见鹿群，新老面孔交替，甚至与父亲的形象产生关联，这正是“语言幻觉”的典型表现。

周瑟瑟通过语言创造了一个超越常规认知的世界：“我看不见父亲／但父亲能看见我”。这种单向的视觉关系颠覆了日常经验，却直指记忆与思念的本质。逝者虽不可见，却始终“注视”着生者。

诗中“我搀扶着妈妈／走向梦中的鹿园”，进一步强化了现实与梦境的交融。鹿园既是现实的物理空间，更是心理与梦境的投射。当“我们一家人／在落满松针的树下汇合”时，生与死的界限在语言构建的幻觉中被暂时悬置。人与鹿的亲密接触：“鹿伸出舌头舔我的下巴／热呼呼的鹿脸／贴上了我的右脸颊”，这种细腻的触觉描写既真实又梦幻，鹿被赋予了沟通生死、连接记忆的象征意义。

周瑟瑟在《鹿园春秋》这首诗中展现了“语言幻觉”的核心要义，不是对现实的简单摹写，而是通过打破语言的惯性，创造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诗意世界，让读者在现实与幻觉的缝隙中，窥见更深层的真实。

评论家吴投文曾评价周瑟瑟的诗歌：“如行云流水，完全是诗人性灵中流出来的清泉，随物赋形，有一种自在而开阔的敞亮感。”在《青鱼游向大街》中，我们可以看到这种风格的成熟表现。高度的简洁和诗意的凝聚结合得恰到好处，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安详。

评论家陈亚平在评价周瑟瑟的诗歌时指出：“语言的用处，在于引导语言既像一种有，又像一种无，而不是像语言本身。诗为语言划定了语言必去的彼岸，语言也为诗划定了诗必去的异乡。”这种对语言边界的探索，正是周瑟瑟“语言幻觉”理论的核心。

《青鱼游向大街》这首诗的题目本身就像一种“语言幻觉”的呈现，青鱼本应在水中游弋，却反常地游向大街。这种超现实的意象并置，打破了常规的逻辑思维，却直指语言背后的真实。

“语言幻觉”的本质在于打破常规的语言逻辑和思维惯性，创造出一种超越现实常规的诗意空间。周瑟瑟认为，“想象是没有边界的，也就是说语言没有边界。如果有边界也只是暂时的，只有人类认知的边界，想象的贫乏决定了语言的边界”。

“语言幻觉”不同于传统的超现实主义，它不是单纯的梦境记录或潜意识表达，而是通过语言的有意识重构，创造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诗意空间。在这种空间里，现实与幻觉的界限被有意模糊，读者被引导进入一个充满可能性的语言世界。

周瑟瑟的“语言幻觉”诗学为当代诗歌提供了一种超越传统叙事与抒情的新的可能性。他的诗歌既不是单纯的抒情，也不是简单的叙事，而是通过语言的幻觉性创造，达到一种更为本质的诗意表达。

周瑟瑟通过“语言幻觉”的创造，有力拓展了汉语诗歌的表达边界。他的诗歌自由地出入现实与想象之中，因此，诗中的日常写实又带有幻觉的色彩，把生活的变幻呈现在不确定的生命直觉中。

周瑟瑟的诗集《青鱼游向大街》为百年新诗留下了又一重要文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