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东晓：国际调解院的中国担当与香港机遇

文 | 林东晓

10月20日，国际调解院开业仪式在中国香港举行。在国际秩序调整提速、“一国两制”香港实践迈入新阶段的时代背景下，总部设立在香港的国际调解院担当着靶向西方问题、贡献东方智慧、助力南方发展的使命，为提升香港国际地位带来发展新机遇。

2025年10月20日，国际调解院开业仪式在中国香港举行。30余个国际调解院公约缔约国和签署国以及香港特区各界近200名代表出席仪式。

当前，全球和平赤字、发展赤字、安全赤字、治理赤字日趋严重，国际法治面临严峻挑战。西方主导的“诉讼／仲裁中心主义”争端机制缺陷，加剧了全球治理的困境。

和平失序，战乱纷起。西方国家大搞单边主义、强权政治，践踏国际法治，导致全球范围内战争和冲突回潮。据澳大利亚智库经济与和平研究所等机构统计，全球现有59起有国家参与的冲突，为二战结束以来最多；以和平协议结束的冲突仅占4％，为50年来最低；2024年全球武器销售额高达1100多亿美元，其中38％来自美国，为冷战结束以来最高。

规则失范，“双标”横行。西方国家作为国际规则主导者尽享其利，在国际市场上占优势时鼓吹“自由贸易”，在竞争力相对下降时却大搞贸易保护主义和关税霸凌，甚至试图以国家力量直接粗暴干预国际市场，搭建高关税、“友岸外包”和排他性产供链，以所谓“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”凌驾于联合国和国际法之上，甚至以退出国际组织相威胁。

机制失灵，“诉讼／仲裁中心主义”难以为继。海牙国际法院、世界贸易组织（WTO）、国际投资仲裁机制等，均因为西方国家对国际法的选择性适用甚至扭曲而成效不彰。其中，世界贸易组织上诉机制自2019年起停摆至今，导致超过600起国际贸易争端陷入僵局。诉讼和仲裁机制均暴露出程序冗长、费用高昂、缺乏约束力的缺陷。

在全球治理体系面临深刻变革之际，国际调解院为国际法治注入东方智慧，为西方问题的解决带来重大制度创新。

新在“东方理念”。调解体现中华“和合共生”理念，强调“以和为贵”价值导向，和平立场坚定；突出“止争息讼”工作理念，包容特征鲜明；坚持法、理、情的统一，中庸的色彩浓厚。纵观调解过程，在起点即坚持自愿平等，在过程中体现“非对抗性”，在结果上体现化敌为友，不搞零和博弈。这与西方动辄“从实力的地位出发”的“丛林法则”思维形成鲜明对比。

新在“东方潮流”。调解起于东方，但在国际上已被广泛接受。《东盟宪章》明确强调，优先适用协商与调解等柔性机制。《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》（RCEP）引入调解与善意协商机制。联合国大会审议通过《新加坡调解公约》。事实上，美、英、日等国内也已提出包括调解在内的“替代性纠纷解决机制”。调解成为一项融合东西方法治智慧、得到广泛拥护的制度，与西方规则的“退潮”形成鲜明对比。

新在“东方模式”。调解是《联合国宪章》明确的国际争端解决方式之一，国际调解院的建立将填补以调解为核心的国际争端解决机制的空白。相较于西方“对抗性裁判”，调解以“面对面”代替“背靠背”，灵活性强、便捷高效，能够有效降低化解纷争的成本。

正如中国学者肖永平所言，国际调解院“是一次将东方治理智慧成功引入现代国际法的重要实践”。

国际调解院填补全球治理赤字，回应全球南方之渴盼，为南南合作注入新动能，赢得广泛支持。

争取和平发展环境。国际调解院回应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，倡导通过和平方式、对话协商化解分歧，推动国际关系更加和谐。中国促成沙特阿拉伯和伊朗实现历史性和解，充分说明通过调解化解国际争端是行得通、办得到、得人心的。

争取国际规则制定权。国际调解院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，秉持真正的多边主义，反对一切形式的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。它致力于推动全球治理结构朝着更加多元、包容的方向发展，为发展中国家搭建参与全球治理的重要平台，帮助其提升在国际规则制定中的话语权，推动国际争端解决机制朝着更加公平、普惠的方向改革和完善。

争取更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。国际调解院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，维护以WTO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系，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、包容、普惠、均衡的方向发展，营造更有利于全球南方的贸易、投资、融资环境。

正因如此，国际调解院赢得了全球南方的广泛支持，从两年前共同发起组建时的19个国家，发展到正式开业时涵盖五大洲的37个签署国。85个国家和近20个国际组织对国际调解院的成立表达支持。

国际调解院是第一家总部设在中国香港的政府间国际组织，也是全球第一家专门通过调解解决国际争端的政府间法律组织。这两项“第一”，赋予国际调解院为构建更加公平合理的国际秩序探路的神圣使命。

更高地树立和平地标。1997年，香港顺利回归祖国，为国际社会提供了以和平方式解决争端和历史遗留问题的典范，本就是一项前无古人的创举。未来，国际调解院必然在香港缔造更多实现和平的案例。

更好地创新法治实践。“一国两制”下，香港保留了普通法、衡平法等原有法律体系，是中国唯一属于普通法系、英语也是官方语言的司法管辖区，且拥有基本法授予的终审权。未来，国际调解院必然与香港特色的普通法实践互相成就。

更多地架设沟通桥梁。香港倡导“调解为先”的司法程序，已有2000多名调解员。他们在祖国内地、英美法系国家、“一带一路”共建国家架设起跨越东西方法律与文化差异的沟通桥梁。香港已形成“一站式”囊括诉讼、仲裁和调解的国际争端解决体系，正向着“国际调解之都”迈进。

香港曾被西方殖民者视为“冒险家乐园”。如今，国际调解院在此正式成立。国际调解院总部所在的旧湾仔警署，也从维护殖民统治秩序的象征，蝶变为构建新国际秩序的地标。

在中央政府的坚强领导下，国际调解院将在香港出色地履行使命担当，交上一份令世界满意的答卷。

（作者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港澳研究所副研究员）